企业家的成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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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业家收获着梦想,又在播种着希望。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关于,欢迎阅读!

  1:

  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创业者,她不识字、没有任何财务知识、不知现代企业为何物、说话常常逻辑不清,还有她极少和媒体打交道,甚至有媒体前去采访时,她只是授权下属进行接待。

  陶华碧,依靠辣椒酱创业成功的人。她把几块钱一瓶的辣椒酱做成与茅台齐名的品牌,她每天卖出130万瓶辣椒酱,一年销售额高达25亿,每瓶辣椒酱大概赚9角5分;她15年只贷过一次款,她的财务只有两笔最简单的账:进来多少,出去多少;她15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商业交易规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目不识丁,她面对自己名字的三个字不断摇头:“这三个字,太难了,太复杂了。”

  凌晨3点,从贵阳龙洞堡机场出来,道路两旁的大部分树木楼房都湮没在黑夜中。唯一还亮着的,是一栋高楼顶上“老干妈”三个红色的霓虹灯字,它背后,是一排灯火通明的厂房。

  每一天,这里都会生产出大约130万瓶辣椒酱,由始终等候在厂区的卡车拉走进入销售渠道,然后迅速被发往中国各地的大小超市,以及遍布五大洲的30多个国家和地区。

  娃哈哈贵州分公司一位渠道经理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老干妈’,它最大的意义是提高了华人对辣椒的接受度和依存度,改变了华人的口味。”

  贵阳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谢邦银告诉理财周报记者,今年“老干妈”销售额预计为25亿元人民币,净利润超过4亿元。

  62岁的陶华碧和她的家族拥有“老干妈”超过90%的股权,她是这个“辣椒酱帝国”金字塔尖上的女皇。

  11月22日晚,在贵阳小十字的一间咖啡馆里,“老干妈”总经理谢邦银和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王武接受了理财周报记者采访。

  “董事长授权我们回答一些问题。”他们特意强调了这一点。在整个采访过程中,这两个30多岁的年轻人显得非常谨慎,对任何涉及到陶华碧个人的问题总是斟酌再三才会回答。

  “那这些穷学生到哪里去吃饭”

  陶华碧对凡是家境困难的学生所欠的饭钱,一律销账。“我的印象是她只要碰上钱不够的学生,分量不仅没减反还额外多些”。

  20岁那年,陶华碧嫁给了贵州206地质队的一名地质普查员,但没过几年,丈夫就病逝了。丈夫病重期间,陶华碧曾到南方打工,她吃不惯也吃不起外面的饭菜,就从家里带了很多辣椒做成辣椒酱拌饭吃。经过不断调配,她做出一种“很好吃”的辣椒酱,这就是现在“老干妈”仍在使用的配方。

  丈夫去世后,没有收入的陶华碧为了维持生计,开始晚上做米豆腐(贵阳最常见的一种廉价凉粉),白天用背篼背到龙洞堡的几所学校里卖。

  由于交通不便,做米豆腐的原材料当时最近也要到5公里以外的油榨街才能买到。每次需要采购原材料时,她就背着背篼,赶最早的一班车到油榨街去买。由于那时车少人多,背篼又占地方,驾驶员经常不让她上车,于是她大多数时候只好步行到油榨街,买完材料后,再背着七八十斤重的东西步行回龙洞堡。由于常年接触做米豆腐的原料——石灰,到现在,她的双手一到春天还会脱皮。

  1989年,陶华碧在贵阳市南明区龙洞堡贵阳公干院的大门外侧,开了个专卖凉粉和冷面的“实惠饭店”。“说是个餐馆,其实就是她用捡来的半截砖和油毛毡、石棉瓦搭起的‘路边摊’而已,餐厅的背墙就是公干院的围墙。”当时餐馆的“老主顾”韩先生20年后对这个餐馆的记忆依旧清晰。

  陶华碧做的米豆腐价低量足,吸引了附近几所中专学校的学生常常光顾。久而久之,就有不少学生因为无钱付账,赊欠了很多饭钱。陶华碧通过了解,对凡是家境困难的学生所欠的饭钱,一律销账。“我的印象是她只要碰上钱不够的学生,分量不仅没减反还额外多些。”韩先生回忆道。

  在“实惠饭店”,陶华碧用自己做的豆豉麻辣酱拌凉粉,很多客人吃完凉粉后,还要买一点麻辣酱带回去,甚至有人不吃凉粉却专门来买她的麻辣酱。后来,她的凉粉生意越来越差,可麻辣酱却做多少都不够卖。

  有一天中午,陶华碧的麻辣酱卖完后,吃凉粉的客人就一个也没有了。她关上店门去看看别人的生意怎样,走了十多家卖凉粉的餐馆和食摊,发现每家的生意都非常红火,陶华碧发现了这些餐厅生意红火的共同原因——都在使用她的麻辣酱。

  1994年,贵阳修建环城公路,昔日偏僻的龙洞堡成为贵阳南环线的主干道,途经此处的货车司机日渐增多,他们成了“实惠饭店”的主要客源。陶华碧近乎本能的商业智慧第一次发挥出来,她开始向司机免费赠送自家制作的豆豉辣酱、香辣菜等小吃和调味品,大受欢迎。

  货车司机们的口头传播显然是最佳广告形式,“龙洞堡老干妈辣椒”的名号在贵阳不胫而走,很多人甚至就是为了尝一尝她的辣椒酱,专程从市区开车来公干院大门外的“实惠饭店”购买陶华碧的辣椒酱。

  对于这些慕名登门而来的客人,陶华碧都是半卖半送,但渐渐地来的人实在太多,她感觉到“送不起了”。1994年11月,“实惠饭店”更名为“贵阳南明陶氏风味食品店”,米豆腐和凉粉没有了,辣椒酱系列产品开始成为这家小店的主营产品。

  尽管调整了产品结构,但小店的辣椒酱产量依旧供不应求。龙洞堡街道办事处和贵阳南明区工商局的干部开始游说陶华碧,放弃餐馆经营,办厂专门生产辣椒酱,但被陶华碧干脆地拒绝了。

  陶华碧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小店关了,那这些穷学生到哪里去吃饭”。“每次我们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说,让人根本接不下去话,而且每次都哭得一塌糊涂”,时任龙洞堡街道办事处副主任的廖正林回忆当时的情景说。

  让陶华碧办厂的呼声越来越高,以至于受其照顾的学生都参与到游说“干妈”的行动中,1996年8月,陶华碧借用南明区云关村村委会的两间房子,办起了辣椒酱加工厂,牌子就叫“老干妈”。

  “你要不给我瓶子我就不走了”

  无论是收购农民的辣椒还是把辣椒酱卖给经销商,陶华碧永远是现款现货,“我从不欠别人一分钱,别人也不能欠我一分钱”。从第一次买玻璃瓶的几十钱,到现在日销售额过千万始终坚持。

  刚刚成立的辣酱加工厂,是一个只有40名员工的简陋手工作坊,没有生产线,全部工艺都采用最原始的手工操作。

  “老干妈”员工回忆说,当时捣麻椒、切辣椒是谁也不愿意做的苦差事。手工操作中溅起的飞沫会把眼睛辣得不停的流泪。陶华碧就自己动手,她一手握一把菜刀,两把刀抡起来上下翻飞,嘴里还不停地说:“我把辣椒当成苹果切,就一点也不辣眼睛了,年轻娃娃吃点苦怕啥。”

  在老板的带头下,员工们也纷纷拿起了菜刀“切苹果”。而陶华碧身先士卒的代价是肩膀患上了严重的肩周炎,10个手指的指甲因长期搅拌麻辣酱现在全部钙化。

  很快陶华碧发现,她找不到装辣椒酱的合适玻璃瓶。她找到贵阳市第二玻璃厂,但当时年产1.8万吨的贵阳二玻根本不愿意搭理这个要货量少得可怜的小客户,拒绝了为她的作坊定制玻璃瓶的请求。

  面对贵阳二玻厂长,陶华碧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商业谈判”:“哪个娃儿是一生下来就一大个哦,都是慢慢长大的嘛,今天你要不给我瓶子,我就不走了。”

  软磨硬泡了几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如下协议:玻璃厂允许她每次用提篮到厂里捡几十个瓶子拎回去用,其余免谈。陶华碧满意而归。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就是当初这份“协议”,日后成为贵阳第二玻璃厂能在国企倒闭狂潮中屹立不倒,甚至能发展壮大的唯一原因。

  “老干妈”的生产规模爆炸式膨胀后,合作企业中不乏重庆、郑州等地的大型企业,贵阳二玻与这些企业相比,并无成本和质量优势,但陶华碧从来没有削减过贵阳二玻的供货份额。现在“老干妈”60%产品的玻璃瓶都由贵阳第二玻璃厂生产,二玻的4条生产线,有3条都是为“老干妈”24小时开动。

  作坊时代的“老干妈”虽然产量很小,但光靠龙洞堡周边的凉粉店已经消化不了,她必须开拓另外的市场。陶华碧第一次感受到经营的压力。

  陶华碧用了一个“笨办法”:她用提篮装起辣椒酱,走街串巷向各单位食堂和路边的商店推销。

  一开始,食品商店和单位食堂都不肯接受这瓶名不见经传的辣椒酱,陶华碧跟商家协商将辣椒酱摆在商店和食堂柜台,卖出去了再收钱,卖不出就退货。商家这才肯试销。

  一周后,商店和食堂纷纷打来电话,让她加倍送货;她派员工加倍送去,竟然很快又脱销了。陶华碧开始扩大生产,她给二玻的厂长毛礼伟打了一个的电话:“我要一万个瓶子,现款现货。”

  无论是收购农民的辣椒还是把辣椒酱卖给经销商,陶华碧永远是现款现货,“我从不欠别人一分钱,别人也不能欠我一分钱”。从第一次买玻璃瓶的几十元钱,到现在日销售额过千万始终坚持。“老干妈”没有库存,也没有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只有高达十数亿元的现金流。

  “这三个字太难了,太复杂了”

  陶华碧的记忆力和心算能力惊人,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她完全不懂,“老干妈”也只有简单的账目,由财务人员念给她听,她听上一两遍就能记住,然后自己心算财务进出的总账,立刻就能知道数字是不是有问题。

  2:

  拖着两个很大的行李箱,第一次走出乡村的米莎太太,走进了候机大厅。环顾四周,寻觅了半天,她也没有找到说好了要赶到这里与她会合的侄子。她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等侄子。

  因为刚刚做过肾脏手术,米莎太太要比常人更频繁地去厕所,可总是不见侄子的影子。她带的许多东西虽然不很值钱,但都很珍贵,因为那是她给远在都市里的亲朋们积攒了多年的礼物。她只得一边忍耐着,一边焦急地东张西望。

  “太太,需要帮忙吗?”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坐到了她身旁。

  “哦,不,暂时不需要。”米莎打量了年轻人一下。

  身着休闲服的年轻人掏出一本书,旁若无人地阅读起来。

  “这个不守时的家伙,等会儿非得训斥训斥他。”米莎太太开始埋怨起侄子来。

  又过了一会儿,米莎太太实在忍受不住生理上的要求了,她向身旁的年轻人求援道:“请帮我照看一下行李,我去一趟洗手间。”

  年轻人非常愉快地点头答应了。

  米莎太太很快回来了,她感激地掏出一美元,递给年轻人:

  “谢谢你帮我照看东西,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望着老人一脸的认真,年轻人回一声“谢谢”,接过那一美元,放到了上衣兜里。

  这时,米莎太太那位西装革履的侄子快步走到她跟前,他刚要解释迟到的原因,忽然惊喜地冲着老人身旁的年轻人道:“你好,盖茨先生,你也乘坐这趟班机?”

  “是的。”年轻人收起书,开始朝检票口走去。

  “哪个盖茨?”米莎太太跟在后面不解地追问道。

  “他就是我常常跟您说起的世界首富、微软公司总裁比尔·盖茨先生啊。”侄子拖着行李箱,大声地告诉米莎太太。

  “哦,我今天终于知道他成功的秘密了,我刚才还给过他一美元的报酬呢。”米莎太太满脸的平静和自豪。

  “他真的接受了你一美元的报酬?”侄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没错,我很高兴今天在候机的时候还有一美元的收入,因为我帮助这位太太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盖茨回头坦然回答道。

  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感慨不已的小故事一一因为一份自然的认真,清贫的乡村老妇米莎太太,和身价数百亿美元的世界首富,彼此都很在意那区区的一美元,都让那一美元超出了其本身的价值:在前者的眼里,那是对一种劳动必须支付的报酬;在后者的心中,那是对一份真诚感谢必须回应的尊重。

  没有财富多寡的鸿沟,没有身份尊卑的差别,两人以简单的方式,以超俗的坦然,告诉世人——无论是谁,都要乐于帮助别人也乐于接受别人的帮助,慷慨地付出劳动,并欣然地接受相应的报酬,财富才会不断地流动起来,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还有精神层面上的。

  3:

  1987年,徘徊在深圳街头的任正非没有想到,好运气即将降临到自己和这个国家身上。

  一

  改革开放已近10年,全国的经济状况明显好转。就在那一年,中国政府的经济建设目标变得十分明确,提出了中国经济建设分三步走的总体战略部署:第一步目标,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1980年翻一番,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第二步目标,到二十世纪末国民生产总值比1980年翻两番;第三步目标,到二十一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人民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

  这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计划,但是似乎和任正非还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一年他43岁,从部队以团副的身份转业,来到成为改革试验田的深圳。在这里,先他而来的妻子成为南油集团的高管,却最终结束了两人的婚姻关系。任正非自己还只是南油集团下属的一个电子公司的经理,对于已过不惑之年的任正非而言,接下来的人生似乎只有可以想见的平淡无波。然而和所有始于那个年代的创业故事一样,机会从天而降,任正非的人生道路从此走上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他也以自己的方式给1987这个本来相对平淡的年份,加上了一点重量。

  故事的开始方式很深圳。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一个做程控交换机产品的朋友让任正非帮他卖些设备,任正非以2.4万元资本注册了深圳华为公司,成为香港康力公司的HAX模拟交换机的代理。凭借特区一些信息方面的优势,从香港进口产品到内地,以赚取差价——这是最常见的商业模式,对于身处深圳的公司而言,背靠香港就是最大的优势,至于是代理交换机还是代理饲料,都是一样的。更何况任正非本人也是通信技术的门外汉,他的爷爷是一个做火腿的,父母是普通教师,他在重庆建筑工程学院的专业是暖供,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可能使他成为中国比较早用上电话的人,却远不足以令他对这个产业有深入了解。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天上掉下一块东西,人们觉得只要是馅饼就已经喜出望外了,实际上天上掉下的是块金子。原邮电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院长熊秉群先生在总结中国电信产业30年历程的时候曾经说过,中国的电信产业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上世纪80年代,在这个阶段里各个企业以购买国外的设备或者是建立合资企业的方式进行发展。正是有了这些合资企业,才使国内的制造企业数量有了一定的增加。第二个阶段是在上世纪90年代,最主要的就是在程控交换机方面的突破。“虽然程控交换机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当时的邮电部邮电科学研究院,通过六五计划、七五计划研发出了中小容量的程控交换机,但是当时这样的一些成果,要转化为产业,特别是成为商用化的设备,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第三阶段,就是进入21世纪的通信产业突飞猛进发展的10年。

  43岁拉起旗帜单干的任正非,在这个时候突然表现出了他的商业天才。在卖设备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中国电信对程控交换机的渴望,同时他也看到整个市场被跨国公司所把持。当时国内使用的几乎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依赖进口,也就是“七国八制”,即美国AT&T、加拿大北电、瑞典爱立信、德国西门子、比利时贝尔、法国阿尔卡特,以及日本NEC和富士通。民族企业在其中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任正非决定要自己开始做研发。

  二

  任正非后来解释自己早期的这一次转型的原因的时候说:“外国人到中国是为赚钱来的,他们不会把核心技术教给中国人,而指望我们引进、引进、再引进,企业始终也没能独立。以市场换技术,市场丢光了,却没有哪样技术被真正掌握了。而企业最核心的竞争力,其实就是技术。”军人出身的任正非似乎天生具有比一般人更加强烈的爱国热情和保卫领土的敏感和决心,而他在那个时候能够认识到“技术是企业的根本”,便从此和“代理商”这个身份告别,踏上了企业家的道路。

  1991年9月,华为租下了深圳宝安县蚝业村工业大厦三楼,最初有50多人,开始研制程控交换机。这里既是生产车间、库房,又是厨房和卧室。十几张床挨着墙边排开,床不够,用泡沫板上加床垫代替。所有人吃住都在里面,不管是领导还是员工,做得累了就睡一会儿,醒来再接着干。这是创业公司所常见的景象,只不过后来在华为成为了传统,被称为“床垫文化”,直到华为漂洋出海与国外公司直接竞争的时候,华为的员工在欧洲也打起地铺,令外国企业叹为观止。12月,首批3台BH-03交换机包装发货。事后员工获悉,公司已经没有现金,再不出货,即面临破产。可是到1992年,华为的交换机批量进入市场,当年产值即达到1.2亿元,利润则过千万,而当时华为的员工,还只有100人而已。这样的成长速度,是属于那个时代的。

  从此,华为像一匹来自深圳的狼,扑进了这个正在高歌猛进的行业。事实上,最初抓住交换机机遇的不仅仅是华为,当时通信制造领域势头最好的四家企业,巨龙通信、大唐电信、中兴通讯、深圳华为被并称为“巨大中华”。1998年,华为销售收入89亿元,规模最小的大唐也达到了9亿元。这其中除了华为之外,其他三家全部都是国有企业。

  华为能够在跨国企业和国有企业之中异军突起,有人说华为靠的是客户关系和价格优势。有趣的是,1994年任正非在内部讲话中曾经提到,“在当前产品良莠不分的情况下,我们承受了较大的价格压力,但我们真诚为用户服务的心一定会感动上帝,一定会让上帝理解物有所值,逐步地缓解我们的困难。”所以,如果当时让任正非来总结华为能够突围的原因,他一定会说是因为华为身上的狼性文化——敏锐的嗅觉、不屈不挠、奋不顾身的进攻精神、群体奋斗。

  这一说法在华为内部员工之间的认同度也很高。事实上这三点是狼在厮杀中成功的特性,转用到企业的竞争中,的确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华为在初创时期的成功和发展。然而狼性文化的另一方面,却是咄咄逼人不择手段,这些在初创时期能够被看作是激情和生机的粗糙的东西,等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凸显成为不和谐的声音。2000年以后,任正非就很少提狼性这个词。在此之前,他做了两件事,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到,当华为站到“巨大中华”的首位的时候,任正非想的就不仅仅是企业的生存和赚钱问题了,他心里的规划开始变得宏大。为此他不惜亲自动手磨砺自己曾经挚爱的“狼性”。

  三

  任正非首先定下的是国际化策略。在国内市场依靠“从农村包围城市”的传统军事战略而站稳脚跟之后,任正非却很快认识到,将来不会有仅仅依靠区域市场生存的电信设备商,所有的电信设备商都必须是国际标准化的。从1996年,华为就开始了国际化布局。起初,这是一个无异于痴人说梦的计划,民族通信企业华为拥有什么优势?资金、品牌还是技术?在国内市场还没有能够抢下一线城市的山头,如何去敌人的势力范围抢饭碗?任正非说这是出于一种军人天生对于危险的警惕和危机意识,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也知道在那个时候,华为在国际市场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nobody(无名小卒),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而从艰难生活走过来的任正非,在这件事情上愿意大手笔地投入。从1996年到2000年,华为以疯狂参加国际电信展的方式来给自己制造品牌和知名度。它还推出“东方丝绸之路”、“东方快车”等品牌计划让国际客户来熟悉陌生的华为。

  另一件事,是1997年任正非参观美国IBM之后,意识到华为与国际一流企业在管理上的差距,决定要向IBM学习。他的学习不是挂在嘴上或者买几本《大象为什么会跳舞》这么简单。1998年,华为与IBM合作项目“IT策略与规划”正式启动,内容是规划和设计华为未来3-5年需要开展的业务流程和所需的IT支持系统,包括集成产品开发、集成供应链、IT系统重整和财务四统一等八个项目。为此,仅顾问费一项,华为的投入每年就在5000万美元,再加上其他费用,据统计华为为了业务流程变革所付出的代价,高达10亿元。

  但是,这成为了华为后来在国际化道路上能够走得顺利的基础。《华为的世界》一书中提到,摩托罗拉中国区总裁高瑞彬曾经判断华为依靠小米加步枪的竞争优势不可能维持下去。让华为人自己津津乐道的快速反应——哪里出问题就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想办法解决的情况,在跨国公司看来却是企业管理和制造不规范的体现。“改来改去,各地的版本差异越来越大,将来设备升级的时候可能一团糟。现在华为反应迅速是因为接触面小,将来在全球市场发展,现在的这套适合中国情况的机制,还能保证华为同样反应迅速吗?”

  任正非以高昂的学费请入IBM,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企业发展势头极好,一切看起来正昂首阔步走在正轨上的时候,让一群穿着背心短裤和片儿鞋跑得飞快的土狼们穿上西装革履迈起整齐划一的步子,是一件让人憋气的事。任正非强大的个人意志力在这件事上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几乎是用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令方式将集成化流程变革强推下去。到现在,华为对这一次变革的评价是,因为有了集成产品开发和集成供应链,华为才能够与世界顶级的电信运营商以同一种语言进行沟通。

  做了品牌国际化和管理国际化两手准备之后,华为的国际化扩张道路才算真正进入跑道,而这一起跑,就是加速度的。到2008年,华为取得了233亿美元的合同销售额,其中海外销售占比达75%,与此同时,华为2008年全年纳税总额高达120亿元。2004-2008年,华为合同销售额从56亿美元快速上升至233亿美元,海外销售占比从43%上升至75%,年均增速高于40%。1994年,站在国境之南的任正非说了一句志怀高远的话,他说:“将来电信设备市场将会三分天下,西门子、阿尔卡特和华为。”他没有说将来有多远,不过到2009年,华为在爱立信、诺基亚-西门子和阿尔卡特-朗讯之后,名列世界第四大电信设备制造商。而曾经创造辉煌业绩的北电已经申请破产保护,摩托罗拉也岌岌可危,市场份额下滑到只有4%。

  四

  华为在任正非每隔三五年就阶段性地宣布冬天到来的警示中,频频取得接近50%的业绩增长,并把2009年的销售目标,定在了300亿美元。对于华为来说,值得庆幸的是从成立第一天开始,它就紧守着这个在中国具有高度成长性的行业,从未离开。随着3G的启动,可以想象这个市场还将继续延续它的繁荣。或许更值得庆幸的是,企业创始人任正非一直像一个军人一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对市场的敏锐。尽管他脾气暴躁,对企业进行一种高压式的军事化管理;尽管他个性低调,从内部流传出来的讲话充满了属于上一个时代的军事术语;尽管他被人指责所谓的国际化管理只是深圳总部一小撮人的事,一线员工仍然似饿狼一般,频频以地狱式报价来扰乱市场……是的,任正非是一个充满缺点的企业家,低调平添他的神秘,不爱出镜不妨碍他成为被提及概率最高的企业家。华为或许也是一个充满缺点的企业,因为狼性而树敌众多,因为任正非说自己不是上市公司只需要对政府负责而使得公众对这家企业充满了种种揣测和猜疑。

  充满矛盾的企业和企业家,是中国民营企业发展道路上必不可少的元素,或许矛盾的不是他们,而是这块让他们生长的土地。任正非只占华为1%的股份,段永基曾经担心有一天他会不会因此而被人赶下台,而任正非的回答是,如果这一天到来了,说明华为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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